用几乎要将烟斗握碎的力度,捏着它。
状若自然从容地, 敲了两下地面。
“铛、铛!”
清越的两声。
厚重的两声。
似从耳中扎实灌入,又似从多年以前的地宫中飘荡而来。
这究竟是现实中由他自己敲击而出的声音, 还是他脑中的回响?
“翼翼归鸟,戢羽寒条……*①”
幽冷的女声在铁囚笼中唱着歌。
柔软地唱在他的耳边。
‘都是幻觉。’
那些光怪陆离的幻觉!
仿佛锲而不舍的锤子, 不舍昼夜地击打着山崖,要做移山的愚公、填海的精卫, 时刻觑着他松懈的时机, 一下一下, 直到击碎他的躯壳!
然后好一拥而上,将他啃食殆尽!
‘我此刻心中最渴切的想法,就是想知晓,你此刻心中最渴切的想法是什么。’
逼音成线,直入耳中。
如款款雪原上,针叶林间摩挲的雪。
带着一片鸿羽镇压连绵泰山的重量。
令心不在焉地敷衍着他人的瞎子归一,再一次短暂地,从幻觉中脱离。
酒池肉林、明珠照耀的大殿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