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小凤醒悟过来,心里隐隐有了预感,等拜访的人上楼来,陆小凤心中的预感就成了现实。
来人一身玄衣劲装,上半张脸扣着一页寒铁面具,只露出下面半张脸。如此这般,反而愈衬得他脸若冠玉,唇若涂丹。看他举手投足,端得是外貌俊美,气质卓绝。一眼望之,便知道是膏粱锦绣里养将出来的贵公子。
“花七公子,这几天庄园的动静叨扰了邻居,还要感谢你的包涵。我代我家主人衣公子给你送上拜礼,还请收下。”
此人一开口,就叫陆小凤吃了一惊。
此人的声音与他的人全然不符,低声哑气,每一个字都像一个石头沉进泥潭,像心无波澜的疲惫死人拖着躯壳在白日勉强游荡。
陆小凤定睛观察,才发觉这人周身的气息,都散发着泥沼般死气沉沉的味道。
好大的反差。
花满楼看不见来人的相貌,便没陆小凤那么吃惊,笑回道:“阁下怎么称呼?请替我向衣公子转达欢迎之意,过几天我就上门拜访。”
“花七公子,”那人低哑道,“公子仍在汴梁,还要过几天才会搬来临安。等公子到了,如果到时你有意拜访,经公子同意后,我会派人来小楼转告你。至于我,我是公子的护卫,叫我阿康就好。”
“阿康?”陆小凤笑道,“你这样的风姿气度,当真仅仅是一个护卫?”
阿康不为所动,行了个礼:“那我便告辞了,花七公子。”
等人走了,陆小凤才道:“这个阿康不简单。”
花满楼道:“这天下能骗过我耳朵的人很少,阿康走进来时,我却没有听见他的任何脚步声。”
“这个阿康可不光是武功莫测,”陆小凤把阿康与气息迥然的形象描述给花满楼,“他一看就是个身份不凡的年轻人,却像个心若木石的衰败老人,当着衣公子的护卫……实在叫我忍不住揣度一二。”
花满楼陷入沉思。
经过这个插曲,陆小凤对衣公子更好奇了:“等将来衣公子搬来了,我一定要见识见识他本尊。”
“我到时会记得叫上你。”